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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巴布亞紐幾內亞短期海外醫療服務感想

　參與彰基2018第二梯次巴紐醫療服務團心得

牙科部 ─ 黃瑞彰 醫師　

很榮幸能夠參與彰基2018第二梯次巴布亞紐幾內亞醫療團，於10月06日至10月13日前往巴紐Nonga General Hospital進行為期8天的醫療服務。同團醫護志工包括骨科部羅佑晟醫師、鹿港基督教醫院胸腔內科王志文醫師、雲林基督教醫院魏柳堂醫學工程師、營養部黃慧齡營養師及海外醫療中心張仁洋管理師一行六人。扣除往返的交通飛行時間，實際上在Nonga醫院工作的時間為五天，期間我們與該院醫療人員有很好的互動與交流。

Nonga醫院牙科醫師Dr. James於今年五月中旬至本院牙科部研習一個月，我因而有機會聽聞Dr. James分享巴紐的口腔醫療概況，得知他們全國牙醫師人數甚至可能比彰基牙科全體牙醫師人數還少，且礙於牙科設備、材料、技術…等等因素，他們所能夠提供的口腔醫療服務項目也比台灣牙醫師少很多。我們依照Dr. James的需求與期待來安排研習課程內容，除了各專科門診、手術、住院照護等臨床見習之外，也包含器械消毒處理流程、感染控制、牙科技工中心、牙科診所參訪…等等項目，希望對遠道而來的同業有所幫助，回國後能夠造福病人。Dr. James在彰基研習期間，求知若渴的積極學習態度令人感動。也因此在Dr. James盛情邀請，以及海醫中心高小玲執行長的鼓勵下，我決定報名參加此次的巴紐醫療服務團，實地了解該院口腔醫療的情況。

初抵拉包爾 (Rabaul)

Nonga醫院位於新不列顛島(New Britain Island)東北角的拉包爾(Rabual)，我原本對於巴紐的認識很少，只有十分粗淺的印象。10月6日在仁洋管理師的帶領下，一行人從彰基出發，前往位於南十字星下，以火山、豐富原始的自然資源、至少有800種以上的部族和語言、以及天堂鳥聞名於世的南太平洋島嶼國度：巴布亞紐幾內亞。經過兩次的轉機，於10月7日下午抵達拉包爾機場，機場很小，讓我不由得想起十多年前曾經至蘭嶼一遊，當時的蘭嶼航空站情景。此時Nonga醫院數十人已在機場熱情歡迎我們的到來，他們就地取材，以樹枝、樹葉、花、彩帶…等裝飾著醫院的交通車，令人印象深刻。眾人在機場相見歡，合影留念之後，隨即坐上交通車前往下榻的旅館。

大約將近一小時的車程，一路上搖搖晃晃，確實領教了在還沒來巴紐之前，即聽聞來過此地的人說道路坑坑洞洞，路況很差，心中其實也不免嘀咕起來，公路應該是一個地方很基礎的公共建設，修個馬路有這麼困難嗎？為什麼此地沒有辦法把道路修好呢？抵達拉包爾旅館，這是個漂亮自然的地方，沒有豪華的人工設施，附近也沒有甚麼建築，門前一棵高聳的大樹，樹上有許多鳥巢，吱吱喳喳，此起彼落的各種鳥類鳴叫聲，活像一個十分熱絡的社區，鄰居之間你來我往，互相串門子。旅館房間十分乾淨，原本我以為接下來會有幾天幽靜的生活，但入夜之後才知道，原來這裡可是熱鬧的很哩！此地有非常豐富的生態，各種昆蟲蛙鳴、夜行性動物的叫聲，讓我好好地欣賞了大自然的夜間交響曲，而到了清晨時分，雞啼鳥叫，更是熱鬧非凡，大夥兒使勁吟唱，迎接日出東方，迎來嶄新的一天。

由於抵達旅館時距離天黑大約還有將近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經過半小時稍事休息之後，Nonga醫院的院長室祕書Ms. Varina帶領我們到附近的景點走走，去看看此地著名的火山。登上高點，一覽全鎮美景及辛普森港，先前Dr. James來台灣時，曾經告訴我拉包爾有兩個火山，於1994年同時爆發，居民倉皇逃命，被迫撤離，原本熱鬧的省會拉包爾市區被廢棄，醫院也另覓他處，省會遷都至科可波(Kokopo)。如今親臨此地，親眼看著這兩個火山，想像著當年塔烏魯 (Tavurvur) 及沃爾坎 (Vulcan) 兩個火山同時爆發的壯觀景象。

Nonga 醫院初印象

10月8日，從旅館到Nonga醫院大約廿分鐘左右的車程，同樣是經過崎嶇不平的道路，大夥兒搭醫院交通車搖搖晃晃到達目的地。醫院大門懸掛著歡迎彰基醫療團的布條，醫院門口也坐滿了等待就診的民眾，眼見我們這些外國人，他們微笑向我們打招呼，而Dr. James以及他的同事已經在一樓大門等待我們到來，大家見面格外開心。進入大門，映入眼簾的是走廊、牆壁、門柱以綠色枝葉、簡單的氣球彩帶稍加布置，材料簡單樸實，卻能讓人充分感受到當地人友善與好客。

進入空間不大的會議室，醫院主要成員早已在會議室內等待我們。經過簡單歡迎儀式：由院長Dr. Ako Yap主持致歡迎詞，醫療團成員簡單自我介紹，並致贈我們帶來的醫療物資之後，隨即帶領我們參訪醫院，認識環境。醫院除了主要行政大樓包括門診部和放射部是一棟二層樓高的磚造建築之外，其他如內外婦兒科病房、開刀房、廚房….等等皆是一樓的木造平房建築。雖說我來此地之前，已經聽過Dr. James談論他的工作環境，以及曾於今年六月參加2018巴紐服務團第一梯次的彰基牙科董喬惠放射師分享見聞，本應有初步的印象和理解，但如今親身來到此地，眼前所見到景象，仍讓我深深震撼，我只能說好像是彰基院史館的黑白歷史照片，活生生展現在眼前，雖然這樣說好像有點誇張，但這的確是我剛踏入住院病房的初步印象。Nonga醫院據稱是巴紐第三大醫院，擁有超音波設備，但是和台灣的醫院相比，醫療設備和水準是遠遠落後許多。

Nonga 醫院牙科門診

參觀院區之後，醫療團成員按著各自專長前往不同單位。Dr. James帶我到Nonga牙科門診，位於院區的東側，是ㄧ間面積不算大的平面木造建築。據Dr. James介紹，這裡本來是護理學校宿舍，後來學校遷走，院舍給醫院使用，因此隔間並非以做為門診用途的考量來設計，動線並不是很理想。Nonga牙科團隊目前有九人，除了Dr. James為唯一的牙科主治醫師，還有一位資深的牙科助理，他們二位是在此服務最久的。有兩位訓練中的住院醫師，兩位牙科治療師(dental therapist)，兩位牙科技師(其中一位受訓中，訓練完成後，將至St. Mary’s醫院牙科服務)，以及一位櫃台人員負責掛號及收費。他們盛情歡迎我的到來，讓我有點受寵若驚。Dr. James很興奮地向牙科人員介紹：”這就是我在台灣認識的Dr. Huang”

病人在戶外走廊區候診，主要診間有兩間，其中一間設有兩台牙科治療台，但靠門口的那一台僅有椅子，沒有治療設備，只能做為初步檢查用。內側的治療台雖可做為治療使用，但燈罩顯然已經破裂，用膠布纏裹將就著用，且水路系統不明原因故障，沒有辦法經由水路系統供水。另一間獨立診間，是Dr. James平時主要看診的地方，設有一台治療台，一部目前無法使用的根尖X光機。其中一台器械盤的支撐臂有問題，沒有辦法支撐器械，必須以椅子和箱子墊著。此時醫療服務團醫學工程師魏柳堂課長剛好也和該院技師Lance先生一起過來牙科門診，在魏課長的指導下，花了一點時間把治台椅檢修完成，解決了這個問題。牙科人員對於我們到來的第一天就幫他們解決此長久的困擾，非常高興與感謝。

至於唯一的一部牙科X光機，據Dr. James說，機器是正常可運作的，但可惜其為壁式X光機，由於建築物為木造結構，支撐X光機器的牆壁已經裂開，牙科X光機無法再使用，不然X光機連同牆壁會有倒塌之虞。病人如果需要照射牙科X光檢查，需到離此地約一小時車程的St. Mary’s 醫院牙科接受放射檢查，然後隔日再帶著X光片回來就診，甚為不便。我原本以為應該另覓地方重新固定X光機即可解決問題，但環視牙科門診各面牆壁，發現此為木造建築，且牆面多有朽壞破洞，實在找不到一個堅固的地方可以固定此壁式X光機。

至於牙科門診的消毒設備，有一台不常使用的中型消毒鍋，一台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的煮水加熱器。此消毒鍋顯然不合適牙科器械使用，且Nonga醫院的供電有時候不是十分穩定，有時候會有短暫停電的情形。我詢問Dr. James為什麼不選用合適牙科使用的消毒鍋，他回答我，他來此地工作時，發現牙科沒有高溫高壓消毒鍋，他提出申請，後來醫院給牙科這部閒置的消毒鍋，他也只好接受，但實際使用率不高，因為電力供應不穩定。牙科器械使用後刷洗乾淨，經過水煮沸之後，就繼續使用。器械保存的地方，是一個表面已略有生鏽的鐵櫃，看來也歷史悠久，檢查器械、拔牙器械、補牙器械，就這麼裸放散在鐵櫃的抽屜中，Dr. James知道彰基牙科感控的要求水準十分高，他苦笑著對我說，沒辦法，這裡原本有提供消毒管袋，後來因為經費不足的緣故，暫時不再提供消毒管袋給牙科了。既然經費如此拮据，恐怕牙科鑽牙用的高速手機數量也十分有限，果不其然，詢問之後得知牙科門診僅有四支高速手機，僅能表面酒精擦拭消毒。Dr. James並不是不知道此問題，他給我看手機的報價單，買個三支，大概就把一整年的牙科經費預算用光了，其他的器械、牙材、耗材就沒有著落了，在這個情況下，他只能排出購買的優先順序，一年一年慢慢進步。我建議他可以考慮購買台灣研發製造的牙科器材，價格上應該會比歐美大廠的便宜些。

牙技室設備主要有石膏研磨機一部、以及煮聚樹脂假牙的簡易型加熱鍋。由兩位牙技師製作簡單的壓克力樹脂假牙(wrought wire denture)。由於技工室是密閉空間，沒有吸塵設備，我建議Dr. James 要考慮配置吸塵設備，或是於氣窗處加裝抽風設備，保持技工室的空氣流通，保護工作人員的呼吸健康。

言談間，得知Nonga牙科一年能使用的經費預算十分有限，牙材、牙科器械的採購十分不容易，一方面物流管道不是很順暢，一方面器械、材料價錢都很貴。收入方面，因為是公立醫院，且政府對於醫療收費標準有規範，例如拔一顆牙齒，僅收費5基納(Kina)，約合新台幣50元，醫療諮詢收費2.5基納，約合新台幣25元，收支難以平衡。另外，因為PNG的牙科技師技術、設備的不足，也無法承接鑄造式假牙的製作，國內僅有少數位於首府莫茲比港 (Port Moresby) 的私人牙醫診所可以承製固定牙冠牙橋，且大多送往東南亞國家的牙科技工中心製作。也因此Dr. James 有個夢想，他希望能尋求資源，培養牙科人才，向台灣學習假牙製作的技術，引進巴紐，提升口腔醫療服務，造福病患。

我也很高興得知Dr. James從彰基牙科研習回來之後，對Nonga牙科的規劃和發展有新的計劃，他很興奮地向我分享他規劃的新牙科診間設計圖。他表示在彰基牙科研習期間，收穫很多，帶給他很多新的想法，也因此回來之後，他就開始著手設計診間，並提出申請，如果能順利通過，可能兩年之後就會有新的牙科空間，隔間、動線、感控…等等會改善很多。我覺得該院醫療人員來彰基研習，不僅學習醫療技術，對於他們醫院軟硬體設備的設計和發展也能有所助益，是令人感到十分欣慰的事情。不過，要能順利地運作一間現代化的醫院，基礎建設也是不可或缺的，舉例來說，最基本的水電供應，在此似乎就不是非常穩定，在牙科門診時，常遇到斷電又復電的情形。週四凌晨發生大地震，當天醫院的水、電就受影響，數次停水停電。原本骨外科的手術被迫延至隔日進行，週五時又因水電不穩定，手術取消。工務部門、醫工部門、醫勤部門、物流供應…等等的支援，讓前線的醫療人員能夠安心地進行醫療照護工作，Nonga醫院似乎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口腔癌在此地也是十分嚴重的問題。Nonga醫院牙科與耳鼻喉科合作密切，此行亦有機會和該院耳鼻喉科醫師Dr. Larawin交流，談及口腔癌問題。Dr. Larawin是個很讓人容易親近的醫師，親切有禮，和他談話十分愉快。他告訴我，此地口腔癌可說是完全失控，他們也束手無策，希望能有機會向台灣取經，學習如何治療、照護口腔癌病人。嚼食檳榔是他們生活、文化的一部份，從小就接觸，雖經宣導，成效不彰，且一般民眾普遍教育水準不高，似乎除非能找到檳榔的替代品，否則要禁絕檳榔相當困難。其實在台灣，口腔癌依然是嚴重的問題，只是我們的醫療設備、水準比他們好，但在預防工作方面，還是有待努力。談話間，我也鼓勵他有機會可以申請來彰基研習，應該對他的醫療工作會有所幫助。Dr. James也安排Nonga醫院的另外一位牙醫師Dr. Vernon與我見面。Dr. Vernon原是由Dr. James訓練的牙科住院醫師，因為對於口腔手術特別有興趣，完成牙科住院醫師訓練後，在醫院安排下轉任耳鼻喉科與Dr. Larawin一起做口腔手術，應該算是口腔外科醫師。Dr. Vernon非常謙和，我問他大概做哪些方面的手術，他說以拔牙和軟組織手術居多，因為沒有骨釘骨板，如果遇到顎骨骨折的病患，也僅能用arch bar固定。我也向他表示歡迎他有機會的話，可以申請來彰基口腔外科研習。

在牙科門診停留期間，也有機會和牙科幾位工作人員短暫交談，他們說很高興這次能有彰基牙科醫師來此地和他們認識交流。他們很喜歡台灣的醫療服務團，因為我們的人員親切許多。過去也曾經有來自不同國家的醫療服務團，他們感覺台灣人特別友善，容易親近。

參訪St. Mary’s 醫院

10月10日當天，在Dr. James的陪同帶領下，醫療服務團參訪位於東新不列顛省省會Kokopo的St. Mary’s醫院，進行醫療交流訪問，下午由王志文醫師及黃慧齡營養師擔綱，進行兩場精彩的全院演講。這間醫院和Nonga醫院關係密切，互相支援。這是一間由德國人創辦的天主教醫院，可能因為有國外教會、基金會…等團體捐助，近期也整修過，整體建築感覺比Nonga醫院好很多。

St. Mary’s醫院牙科門診醫師 Dr. Judith是一位年輕的女醫師，她非常歡迎我們的到來，說話溫柔謙和，笑容可掬。Dr. Judith曾經接受Dr. James指導，去年在Nonga醫院完成住院醫師訓練後來此服務，其夫婿也是該院的醫師。Dr. Judith像我們介紹她的門診，配備有一部牙科治療椅、一台立式牙科根尖X光機、一部小型高溫高壓消毒鍋。牙科器械皆有消毒管袋包裝，放在器械櫃內。診間環境雖然簡單，但相當乾淨整齊，值得肯定。我也和Dr. James討論，Nonga 牙科應該可以參考St. Mary’s牙科的優點，改善器械處理流程。此外，也可以考慮看看是否有機會購置立式牙科X光機，因為新規劃的牙科門診亦是木造建築，輕隔間恐怕也無法承重壁式X光機。

Dr. Judith希望我能給她的門診一點建議，我遂建議她可以考慮設置一些盒子，將器械分類、分批放置，在消毒外袋上可以寫上消毒的日期，訂出有效期限，並跟她說明「先進先出」的概念。在交談的過程中，她才告訴我們，其實牙科治療椅無法順利供水，因此超音波洗牙機無法使用，車削牙齒時需由助理額外噴水，甚為不便。哎呀呀，治療椅看起來還蠻新的，供水系統卻出問題，這就麻煩了，需要工務和醫工人員一起合作，從源頭查水路，看是哪一個環節出問題，或者，會不會在安裝牙科治療椅的時候，原本就沒有接上水路了？這個問題就不是我們短暫停留可以幫得上忙的，還是得由他們的醫工人員來解決。

Welfare Party

10月12日週五是我們在Nonga醫院服務的最後一天，當晚醫院舉辦歡送會，原本約好是六點來旅館接我們，但交通車延誤至七點多才來到旅館，載我們前往位於火山噴發前的拉包爾舊城鎮的Rabaul Yacht Club，這是一個私人俱樂部，今晚因為院長Dr. Ako Yap特別安排，借用此場地舉辦歡送會。

醫院員工用心付出，準備菜餚，運送至這裡，我想他們應該花了不少時間預備，加上傍晚時分也下了一點小雨，路況不佳，他們可能因此耽誤了一些時間。在這樣不容易的條件下，我們的朋友們如此用心準備，我們充分感受到他們的心意，縱然在旅館門口枯等了一個小時，我們也完全可以體諒。

在溫馨而熱鬧的餐會中，我們依依不捨地結束了這次在Nonga醫院的海外醫療服務工作。

後記：個人觀察與心得

1. 參與此次海外醫療服務，感受到兩地醫療水準的巨大差異。這個差異不太可能在短期內就有很大的改變，因為要運作現代化的醫療系統，還必須有整體社會發展的配合，教育文化、經濟產業、….…等等各方面都必須達到一定的水準。以口腔醫療為例來說，在Nonga醫院短短幾天，我和Dr. James也談到巴紐的牙醫養成教育，初步了解他們的牙醫學校教育制度，也曾經談到巴紐的種族多元，多達八百多個以上的不同部落族群，國內政治也是十分複雜，因此制度改革、建立實在不容易。對於口腔醫療水準的提升，不僅要引進新醫療技術、設備、材料..等等，訓練培養在職人才，其實牙醫相關教育系統也應該要提升，才能走得長遠。現在的環境看起來雖是不容易，但鼓勵他們不要放棄理想，制定目標，日積月累慢慢提升和改善，長期下來總是會有進步。

2. 醫療服務團需要長期耕耘，才能深入了解當地的醫療現況與需求，兩院人員持續交流互訪很重要，除了透過研習課程，訓練當地醫療人員，也能增進彼此的了解，也才有機會合作研討，擬定出可行的改善提升方案。為期一周的短期醫療團所能做的工作實在很有限，彰基自2004年起投入巴紐醫療服務，不同時期曾經與不同的醫院合作。感謝前面梯次前往服務的醫護同工們，因為前人用心付出，深受肯定，一棒接一棒，我們此次接續前往Nonga 醫院醫療服務才能順利進行。相信透過這樣長期經營，工作得以延續，長遠下來應該還是有所幫助。

3. 我們台灣的醫師在當地蠻受歡迎。我有機會與Nonga的醫師交談，他們說很喜歡和台灣的醫師交流，因為台灣醫師很聰明，而且常常會把很複雜的東西化繁為簡，清楚明瞭的展示出來，讓他們可以容易理解。

4. 雖然台灣的物質生活相對於巴紐豐富太多，然而在當地享受了許多沒有農藥汙染、未經生物科技改造，原始自然的各式蔬果和飲食。手裡捧著椰子，飲用清涼退火的新鮮椰子汁同時，我心裡想著，如果他們來到台灣，我們所招待的大概會是經過加工、利用人工化合物調成的各式飲料。當我們的骨外科羅醫師發表全院演講，講解因高處跌落或高速衝撞之下，導致髖關節外傷骨折的手術治療方式和案例，此地的醫師嘆為觀止，同時也回應到，的確有遇過因為採摘水果不小心從高樹上摔下來的案例，我想這裡應該不至於像台灣常有身心精神壓力，而從高樓一躍而下的案例，這裡的樓層最高也不過二層樓。此外，這邊的路坑坑洞洞，車子也無法開快，大概也不至於有高速衝撞的案例，台灣卻常有車禍高速衝撞致人死傷的狀況。相較之下，物質豐富如台灣的社會，我們其實也有許許多多的問題，可能是拉包爾人未曾想過的。

5. 白天常常艷陽高照，可見清澈湛藍的天空和朵朵白雲，沒有空氣汙染，下午時分，海風徐徐吹來，帶走炎熱的空氣，涼爽舒適。夜間抬頭仰望美麗的星空和月亮，更是令人難忘。此行在拉包爾的時間適逢上弦月，但我發現憑著肉眼竟然隱約可看見整顆月球，月亮表面的光線原來是有層次的！這是我以往不曾看過的，我想是因為沒有光害，沒有空氣汙染，因此可以看得很清楚。

致謝

在此特別感謝同團的團員們，雖然平時大家在不同的院區和部門工作，彼此之間原本並不是很熟悉，但此行一同前往海外醫療服務，一路上彼此互相照顧，互相支援，不知不覺中也就熟絡起來了，相處非常愉快，感謝王醫師、羅醫師、魏課長、黃營養師和張管理師，大家各自在不同的專業領域發揮所長，並能合作無間，順利完成此次海外醫療服務。

感謝海醫中心高小玲執行長帶領部門人員，完美籌畫並執行海外醫療服務團計畫。也特別感謝台灣駐巴紐代表處外交人員的照應，在醫療團抵達和離境前對我們的接待。感謝有許多人的合作，成就海外醫療服務團得以順利出門，平安返家。

感謝上帝恩典，一百多年前帶領眾多醫療宣教士來到台灣醫療傳道，帶來了現代化醫療和宣揚上帝國福音。感謝彰基繼續秉持宣教士的精神，以「SHARE」為核心價值，推展海外醫療服務，有機會在需要的國家與地區，實踐愛，分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