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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地長征~流浪PNG 張淑蕙2006(上)

緣起
  
一百多年前許多海外宣教士,來到台灣,為台灣這群素不相識的人付出愛心,創立醫院為台灣人民服務.蘭大弼醫師一家人終生奉獻在彰基,籃瑪烈女士從一個年輕的小護士,隻身從加拿大遠渡重洋到彰化,在彰基為病人服務了30幾年,犧牲自己的青春沒有結婚,直到退休.......他們基於什麼樣的心態,能放下自己的家園跟親友,到一個落後又缺乏醫療的國家服務???

  自從聽聞彰基要徵召醫護團隊到南太平洋的巴布亞新幾內亞去支援服務,我簡直欣喜若狂,從小就很欣羨史懷哲到非洲行醫的故事,唸了護理後更是期待有朝一日可以到世界各地參與救援行動;黑猩猩保育博士珍古德的事蹟更是深烙在我心中,我滿腔熱血,幻想自己遊走在這些偉大探險家的故事中,但是,畢業後的我卻只是封閉在加護病房的雙重門戶裡做著這個遙遠又無法實現的夢─如今彰基有這個機會,我滿懷蓬勃的興致,刻不容緩的立即報名參與, interview時大家問來問去一直重複一個問題,我真的願意去嗎?I do I do,of course I do!副院長卻最後對我說:妳在icu要什麼有什麼,在那邊要什麼沒什麼,妳不適合去?第一次的PNG團我理所當然沒跟上,我既失望又落寞, 我有豐盛的愛心,卻無處投遞……

  第二次的PNG團也在我不知不覺中悄然成行。

  這次在OUTLOOK看到PNG又要出團,我不想再錯失良機,這一年來因為感情問題一直想逃離台灣,在這裡我定不下慌亂的心,我想找回自我,想證明自己不是一無是處,想到蠻荒極地去放逐狂亂的心情……

  感情的挫敗讓我失去自尊自信自我,一年來嘗試讓忙碌工作麻痺自己,但是,我走不出去,我想出去流浪,我必須逃到一個陌生環境,重新定位自己,走出過去的傷痛與陰霾,才能平心靜氣,才能正常生活。

  上帝應該是聽見了我的吶喊,第三次的PNG團終於有我參與的份了,我帶著狂亂不已的心,放逐自己出走到巴布亞新幾內亞……帶著滿心期待與探險的心,圓我多年的宿願。 PNG~對我而言是一個陌生又遙遠的怪怪荒島。

  出發前,經由之前去過PNG的前輩經驗一再告知那裏的治安不佳,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國家,Malaria、TB、AIDS更是如同台灣感冒一般普遍,當單位同事知道我即將前往PNG時,莫不是一副驚異的神態對我說:「有沒有搞錯,你要去PNG???」,彷彿我要到地獄去!那裡的治安與疾病並未造成我的困擾與退縮,反倒是在網路上瀏覽到的食人族部落、滿身刺青的酋長、美麗的黑珊瑚礁、色彩斑斕的天堂鳥……奇奇怪怪的傳說日日夜夜充斥在我腦海中,心中嚮往到PNG去的慾望只有與日俱增。

我在怪怪島的日子
  經過漫長的轉機飛行,終於踏上了這塊神奇的土地,第2天清晨我們到了PNG的首都Port Moresby,熱情的大使與秘書早在機場久候,隨後做著飯店專車前往Holiday inn,沿路所見已不再是熟悉的黃色臉孔,一個個高頭大馬的黑人和別於台灣的建築與道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隔天我們飛往此行的目的地Wewak展開這次行動醫療團的工作,熱情的Wewak姐妹醫院員工開著被我們戲稱”囚車”的交通車來迎接我們,所謂”囚車”是車子的玻璃窗外都加裝了鐵窗,以防受到恐怖攻擊……,這部”囚車”可是我們接下來幾日的工作專車。

     8月26日(星期六)~Wewak醫院參訪與評估,Wewak醫院就依傍在沙灘旁,聖潔柔白的梔子花樹搖曳生姿在院前,這是什麼樣的一個醫院?該是一個修身養病的好所在吧!?如此遺世獨立在這麼一個優雅清靜的海岸邊。 
    但是當我踏入醫院後,病人身上的異香與病房灰暗酸腐的氣味讓我頗感錯愕,在了解當地民眾幾乎是不洗澡的狀況後,只能聳聳肩表示無奈無奈再無奈。

  第一次參訪醫院,雙方都很陌生,彼此的問候都帶著奇怪的眼神,病人與家屬瞠目結舌的看著我們這群”阿豆啊”,我們好奇的東張西望,想透視這家醫院,一個肩頭裹著一團紗布包的小男孩從我面前飛奔而過,羞怯的向我 say hello。

  Wewak醫院沒有OPD,所以掛號看診入院全都集中在ER,每位看診的民眾人手一本又破又舊的健康手冊,到ER排隊候診,先由穿著藍色制服的護佐做初步的檢傷分類後,再由穿著白色制服的護士評估問診,如果能夠處理的,就直接由護士開立處方處置,若是不能處理的就分別CALL該科醫師到ER處理;看著那一本本等於病歷的健康手冊,小小一本要價3 KINA(約為台幣30元),無怪乎貧窮的村民拎到爛糊糊的也不肯更新。

  在ER注射室裡一個2歲大的Malaria小孩,因為diarrhea 2個禮拜被4個護理人員輪流Set IV line,她們並沒有做好針扎預防措施,沾有血跡的IC needle被棄置在哇哇大哭躁動不安的小病人腿間與護理人員忙碌的肢體間,只要稍一不慎,針扎危機就會發生,我提醒她們,她們靦腆一笑,依舊任由IC needle隨意放置,我只能替她們多捏幾把冷汗……。

  幽暗的病房五味雜陳,沒洗澡的汗酸味、體液痰液尿液的腥騷味、陳年未洗的床單的腐霉味……,走著走著,我們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溫馨的”Su Su Ma Ma room”清新了我們的味覺, Su Su為baby吸奶之意,所以”Su Su Ma Ma room”即是台灣”母嬰同室”之意吧!輕輕推門而入,哇!嬌小玲瓏的小黑人,睡夢香甜的躺在母親身旁,產房的護士告訴我醫院沒有嬰兒床,於是媽媽與baby同床共枕眠。

  產房的護士同時也必須經過助產士訓練,她們協助孕婦渡過整個產程,從剪EP、斷臍、縫EP到新生兒護理都獨立運作,除非剖腹產才需要醫師,不過到醫院生產的婦女還是佔少數,在荒山野嶺的偏遠部落中不是由巫醫便是由親友自行接生,這在文明社會裡只有電影情節才會出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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